我面對一個時代,非常無能為力勵志教育
土家野夫又名野夫,本名鄭世平,(1962年—— )出生于湖北省利川市。中國自由作家,發表詩歌,散文,報告文學,小說,論文,劇本等約一百多萬字。2006年獲”第三代詩人回顧展”之“杰出貢獻獎”,2009年獲“2009當代漢語貢獻獎”,2010年1月,《江上的母親》獲 2010臺北國際書展非小說類大獎,是中國大陸首位作家獲得此獎項。2013年第十一屆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年度散文家提名。曾做了幾年出版,野夫又進入了編劇的行當,先是擔當了電影《玉觀音》的制片策劃,紀錄片《關注末代匠人——正在消失的職業》總制片人等,接著又親自擔當《父親的戰爭》編劇?,F在在云南生活、寫作。
20xx年1月24日,因為某些原因,原定在廣州舉行的“拙見20xx·遠行與回歸”演講活動被取消了。但嘉賓之一的土家野夫近日依然通過視頻錄制的形式,完成了這場沒有現場觀眾也沒有心靈雞湯的精彩演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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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家野夫演講稿:我面對一個時代,非常無能為力
以下是土家野夫演講全文:
遠行與回歸,我想圍繞著這個話題來講一講貌似深刻的話。
我和于建嶸其實是很好的朋友。我從我們倆,從他剛剛提到的事情講起吧。因為他是一個學者,而我是一個講故事的人。
通過我們兩個人的故事可以講一講,我們這一代,所謂的讀書人,所謂的知識份子,在這個時代,如何盡心盡力為自己,為社會做一點事。
2008年地震之前, 我在四川川北地區做社會調查。在那個期間發生了“5.12”大地震,我就在鄉村現場,也從鄉政府的房子里面飛奔逃出來。感受到那一刻大災難的恐懼,感受到整個當時的鄉村社會有非常嚴重的困難,死亡。也參與在廢墟當中去搶救生命。
在那之后我決定留下來,在四川鄉村做抗震救災的志愿者,我為我所在的那個縣,以我個人之力募捐了將近兩百萬現金,還有物資。因此我跟當地的官民都成為了很好的朋友,因為我是一個外來者。我把我自己的時間、精力,完全和當地的災民綁在了一起。把當地的災情以我的、最快的方式報告給整個社會,引起了中央各級政府的注意。在當時鄉村的救災過程中,當地的官民都對我非常信任、非常友好。
但在這種抗震救災過程中你會發現巨大的社會問題。當時我所在這個縣在第一次出現騷亂,一個只有二十多萬人口的縣,突然在地震后第七天,將近一兩萬人的人在縣城騷亂、砸警車、打警察,相關的事情都出來了。這是災區的第一例大規模騷亂,這個騷亂是怎么產生的呢?它僅僅,是一些流言,因為這個故事很長,我不想詳細講這個過程。我非常關注這個問題,為什么會(出現這種現象)。因為在當時,整個大救災的'背景下,所有的干部、官員,我作為旁證人可以看見,確實是非常辛苦、非常盡力的。
回到鄉村社會我們去看的時候,我發現每一個村在分配救災物資的時候,整個中國社會道德系統和道德體系到了一個非常嚴峻的程度。因為救災物資不可能是每人一份餅干或者是每人一箱水,每人一箱牛奶,做不到!它是各種各樣的救災物資在一起。
你要每家每戶分配這些物資的時候,你只能大致公平的調配。但是對老百姓來說,他們不干。即使是一盒牛奶,都要拆開了,分成每個碗里的分,就是絕對的平均主義。根本都不考慮誰家是真正的重災戶,誰是輕災戶。
中國民間社會為什么會到了這樣一種,我們傳統來說“禮崩樂壞”的程度?人的基本同情心喪失,沒有受災的人和受災的人要求完全絕對的公平,為一點點救災物資,爭、搶、打架,這就是我親眼見的,甚至在分配救災物資中間,還打死了一個人。
因為打死了一個人,又形成了巨大的社會問題,死者的家屬不會留取焚燒尸體。官民的矛盾對立、上訪。面對這一切的問題,我作為一個一個寫作者,一個不受任何機構、單位、資金支持的一個自費、關心社會問題的、一個旁觀的調查者,我面對這些東西的時候,我覺得我需要思考,這個社會為什么是這樣的,那么今天社會如何來改變,使農村變得更好一些?光靠給他們募捐了一些錢和物資是不足以解決中國鄉村問題的。
由于我取得了當地縣委、縣領導的信心,我和他們商量說:在這個救災的物質重建過程中,我們還是要有一些精神重建的方法。這個社會就是不僅要重建房子,還要重建它的精神架構。
當地的縣領導其實是一批很開明的官員,在中國的基層并不缺少開明的官員,這是我和他們真實接觸的感受。他們也深刻意識到體制帶來的很多問題,很多疾病,他們沒有辦法,他們也想要改變。但在這個體制下,有時官員不敢亂動,動輒得咎。我們只能尋求一些溫和的改良辦法。
于是,我們這些村民在面臨救災的時候,每天有大量的事務要做。而村不是屬于官僚系統的,村兩委,所謂的村主任是選的,村書記是黨員選的,實際是上面指派的。然后一個村里面只有四個是拿津貼的人——所謂的村主任、村書記、會計和一個婦聯主任。那這一個村里面就靠這四個人來管理上千戶的人家,而且要大量的救死扶傷和分配各種各樣的物資,一片亂局,四個人也不足以維持好這件事情。